不正則鳴

不正則鳴:「火併」不能亂用

科幻小說家宇無名突然逝世。六十二歲,這個年紀在現代社會中,似乎太年輕些吧。分屬老友,聞噩耗不禁悲從中來。 宇無名私淑倪匡,寫了十餘部「超科幻」作品,不說內容,只說用詞遣句,他比倪匡似更為用心,但仍見瑕疵,每寫錯字用錯詞,如「果腹」寫作「裹腹」。 這裏談的「火併」,不僅宇無名用錯,很多報章雜誌都用錯,看來不理作家、記者、編輯都不知此詞的正確用法,值得一「鳴」。 「火併」見宇無名的《續夢迷城》頁14:「……街上再次傳來密集的槍聲。前來增援的警員繼續跟劫匪火併。」 「 火併」,正確的解法是同夥自相攻併。最「典型」的例證是《水滸傳》第十九回: 「今日林教頭必然有火併王倫之意,他若有些心懶,小生憑着三寸不爛之舌,不由他不火併。」 說這番話的是軍師吳用。林教頭就是林沖,他先上梁山,備受當時的山大王王倫排擠,受盡不少氣,早存不滿之心。果然在後上山的吳用一番言語挑撥下,林教頭就「籠裏雞作反」,火併了王倫,手刃了王倫。 「併」,有拼殺之意,又見《水滸傳》第二回:「楊春道:『我們盡數都去,和他死併如何?』朱武道:『亦是不可。他尚自輸了,你如何併得他過?』」「死併」 不是「火併」,兩詞有分別,「死併」可以和任何人拼殺,「火併」只能和自己友拼殺。而「死併」的「併」,亦可寫作「拼」。 警察與劫匪並非一夥,不能用「火併」,用「拼殺」或者「死併」都可。 宇無名生前,未細讀他的小說,死後才看,否則以我「不正則鳴」的脾氣,必定向他指錯。   新聞與傳播學系副教授 黃仲鳴
專欄

編輯室手記:我們有在聽!

往往《仁聞報》一出iln post,同學們Facebook status咒罵聲不斷,說甚麼安排不善、太遲通知、被派「母雷公咁遠」的發行點……我們一一聽到了!新年伊始,《仁聞報》換屆,你或許留意到今年我們改 變內部安排,包括事先讓同學們選擇心儀版面、提前題目會等,好讓《仁聞報》每月盡時出版,內容亦維持高質素。 也許上《仁聞報》這支莊,是件苦差,每個周末均要犧牲私人時間回校排版、執版,但辛苦過後,到了出版日子,總有莫名其妙的感動,好像看到自己寶貝出世一樣。今天,是我們第8個寶貝的誕辰。 友人問,上第二年莊,心態上有何轉變?其實是沒有,我認識的《仁聞報》從來就沒有職位之分,大家都是同心為事。不過你問我,壓力倒是大了。壓力大,是因為珠玉在前。去年的《仁聞報》為了貼近現時免費報的形式,革新版面,不論內容,以及質素都有明顯提升,贏得不少口碑。 改版成功,證明方向正確。有道「守業比創業難」,我們自當加倍努力,努力打造《仁聞報》這個屬於樹仁的品牌。 還記得在諮詢大會上,前老總語重心長地說:「《仁聞報》傳統是愈做愈好。」過去13年,有賴前人所種的樹,我們現在才可安逸地乘涼。《臻》21位莊員,未 必每個都是做新聞的料子,但肯定是盡心盡力地做新聞;每人就如一塊小拼圖,有着獨特特徵,要一同拼湊出華麗版塊,缺一不可。 未來一年,還請大家多多 支持,我們樂意聆聽意見;或許走到報房吧,必然會有《仁聞報》莊員,因為那兒不僅是工作的地方,亦是我們的聚腳點。
專欄

解讀恐懼

1819年,太平洋,有一隻只載着20名美籍水手的救生船,伴着僅餘糧水飄流。那個年代,沒有搜索隊,沒有人知道船難原因,更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怎麼辦。 我們都感受過恐懼,從小我們就被教育着,恐懼是懦弱的表現。但很少人曾經清楚思考過,何謂恐懼? 打一個比方,小時候在浴室,我最害怕洗臉,無它,因為每當閉上眼睛,我總幻想有某種形體出現,然後嚇我一跳。 這就是想像力。 根據海線圖,水手們有三個選擇,一是距離不足一千英里的不知名小島,傳聞島上住着一群凶悍的食人族,嗜血、食人肉;二是相隔一千二百英里的馬克薩斯群島,但船長警告,該海線很可能會遇上大海暴;最後是相隔超過一千五百英里的南美洲海岸。 恐懼也是一種預知能力,水手們透過想像,預想着一個落後的食人島,一個個以尖牙和頭骨做裝飾的土人,手執長叉,叉上掛着幾個頭髗,鈴鈴噹噹的響着骨頭碰撞聲。還有一個風暴與狂浪的畫面,人在船上被浪捲起又落,食糧在顛簸中送入海的巨口,人像灰塵一樣不受控的狂飄… 恐懼是一個個畫面,把你預知的都繪形繪色描出來。最後,水手們決定了第三條路,雖然他們沒有真正見過滿地頭髗骨的小島,也沒曾被浪捲沉,可是都懼於想像。兩個月後,一艘鄰經的輪船救起了他們,在糧盡水斷之下,他們只剩下六個人,而過去兩星期,他們都以食人維生。 為甚麼水手們害怕食人族、害怕風暴,卻不害怕糧斷?我們常因恐懼左右了決定,有人說,最能成為畫面的就是最大的恐懼。現實中我們大部份恐懼都來自未知,我們不知道考試結果如何,不知道前途如何,於是我們害怕了。 你怕過黑嗎?小時候怕黑,我媽總是沒好氣的說:「甚麼都看不到,怕甚麼?」長大後,分清了現實和想像的界線,黑,即是看不到,即是沒有。但小孩子卻因為未知,「看到」了黑的世界。 如果我們解讀恐懼,或者會發現,恐懼是天賜的藝術品,恐懼是一幅幅名畫,是一本小說,也是一種智慧。擁抱恐懼,可能同時抱住了創意。當我們覺得自己很勇敢時,或者正是喪失了想像力。 鄭月倫
專欄

邊緣

夜幕低垂,幾個喝醉酒的人,在霓虹燈下行色匆匆。在這忙碌又繁華的都市,有多少人會留意到柏油路上那點點腳印;又有多少人,會注意頭頂上一雙雙碧綠的眼睛。 她留意到了。乘採訪之福,有幸能與動物義工見面。她背着一個個沉甸甸的貓糧和食水,在凌晨走着一條條冷清清的路,就這樣,走了20年。 採訪由晚上11時,從她的家開始。她家中養了90多隻貓,每一隻都是她從街上拾回來的,有的黏人,有的怕人,當中更不乏名種貓。當中有一隻很漂亮的貓,說是生病了就被主人扔出來,在街外完全無法覓食生存,原來,對寵物來說,老和病,是十惡不赦的罪。 隨着她一路餵流浪貓,真在很難忽略她那被壓垮的雙肩,和那單薄的外套,那夜只得10度。很擔心她會着涼,她卻淡淡地笑道:「我已經習慣了。」習慣兩字,支撐了她走了20年每晚一樣的路;習慣兩字,讓她20年來沒有去旅行,甚至也不能與朋友晚餐相聚。 為的是什麼?是你和我都看不到,消失了對這世界也不會有影響的流浪貓。 說她傻吧,是的,她很傻。說她蠢吧,也許是很蠢。但如果這又傻又蠢的人,能為社會帶來一絲絲的改變,不禁令人汗顏,我們這些既聰明又有智慧的人,正在做些甚麼? 她不愛走行人道,偏偏愛在馬路上走,車子來了她也不閃避,就那麼施施然地走在車前,任由司機罵髒話。她說,背上的貓糧愈來愈輕了,我急忙問原因。 「每次有建築工程就會死很多,數百隻數百隻地死。」她輕輕地說。 「物競天擇,適者生存」,香港,你還真把這句話發揮得淋漓盡致。 店小二
專欄

賣樓記

親友早年在內地置業,乘樓市暢旺放售物業,這次交易讓她大開眼界,更讓她驚歎內地制度的流弊。 先讓她嚇呆的,是近幾年數以百計內地地產代理的瘋狂來電。親友形容,週一至週日,由早到午夜,勤勞的地產代理均會「努力不懈」問她會否放售樓盤。終 於有一次,親友按捺不住,質問代理如何取得其私人資料,代理「笑笑口」答道:「我是向管理處的職員付錢買資料的,我們這行業人人也是這樣做。」在香港,人 人皆知出售客戶資料屬犯法行為,隨時被廉署起訴,但偏偏這做法,對內地地產業界卻是稀鬆平常的謀生方式。 終於親友聯絡其中一名代理售樓,代理一直告訴親友其樓盤售75萬人民幣,直至交易一刻,簽署合約之時,她才知道原來代理把物業以77萬放售,一萬元歸買方 代理,一萬元歸賣方代理,正是香港人所稱的「食價」。「食價」在香港同樣是犯法行為,當親友質疑代理「食價」時,代理淡淡然說:「這裏是內地,內地就是這 樣『搵食』的了。」眼不眨,氣不喘。 內地人「應付」政府政策的「奇招」,最讓親友驚訝。在內地買賣物業,需處理比香港更多更繁瑣的手續,簽訂無數政府文件時,代理給予親友簽署一大堆空白的文 件,親友不願簽署,代理只不斷重複,「內地是這樣辦事的」。之後,親友發現,早前簽好的文件上,代理寫下的交易金額為實際交易的一半。親友震驚,問所謂何 事,代理說,因為內地政府打壓樓市,如果賣得太貴,或讓政府部門認為賣價不合理,政府就會派人上門測量,查考,總之辦一大堆手續,令交易告吹。而且政府會 按交易價收取代理一定稅收,將交易價寫得小一點,就可以逃避政府的收稅或質疑。 這就是為何香港到今時今日,仍比內地有龐大優勢之因。沒錯,內地近年經濟的確蓬勃,然而論制度,論法治,內地仍有大量需要改進的地方,第一件事,就是要教育人民,不能為求「搵食」,不擇手段。 勞比度

名家點評理財心得

要置業,先要識理財;要識理財,投資股票少不免。現職基金公司分析員,並曾於花旗集團舉辦的「少年股壇挑戰賽」中獲得「少年股神」之稱的洪龍荃指出,投資沒有速成班,只有認真對待投資、懂得從失敗中積累經驗的人,才會踏上投資致富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