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來,有人不識好歹跑來問我,初戀是甚麼?我冷笑一聲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毒男,還沒談過戀愛。他竟然對我說,「您旁觀者清」。

  今天我在這公開回答,初戀就是喝第一口汽水。

  初戀總是短暫的,愉快的,令人回味的。而喝汽水,往往也只有第一口才最爽快過癮。汽水喝多了,對身體不健康,而且也不算便宜;不喝的話, 人生會少很多單純享受的樂趣。

  可樂拉開拉環的聲音,就有如佐藤江梨花的呻吟,將一個人的欲望,由「蠢蠢欲動」變成「大鳴大放」。快感,有如二氧化碳由汽水釋放,在口中爆裂,再由口腔一直刺激到喉嚨,再直衝腦門。

  戀愛就像一杯汽水,放久了,當中的二氧化碳會隨時間慢慢消失,變成一杯甜且膩的糖水。你可以感受到汽水冰冷的餘溫,但汽水中的汽泡已然消失,那些消散在空氣中的二氧化碳,再也收不回來。所以,第一口的汽水, 是最真,最美好的,暢快得令人閉上眼睛,發出一聲愜意的嘆息。這一刻你知道,下一口汽水,將不復之前痛快。

  下一口汽水,二氧化碳的刺激依舊,但口腔、食道,甚至胃壁,都已經對上次刺激有了經驗和適應,感受已不如第一口來得強烈。第二口,第三口, 以後如是。可是,當一個人很久沒喝汽水,同時又遇上口渴的時機,入口的汽水,自會有當初的感覺。

  一杯下肚,再來一個「嗝!」,那一下子的快感,真是名副其實的快。

  來的快,去得也快,就像初戀。

  這也是為什麼我喜歡喝汽水,沒有初戀,喝喝汽水也不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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