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在當下
那天,如常地開電腦;如常地在 Facebook 上閒聊, 卻竟看到一個驚人畫面:一隻瘦骨嶙峋的「貓」,在 一幢大廈的屋簷上喝著骯髒的雨水。當了動物義工兩 年,這樣的個案還是第一次見到。其中一張照片,貓 咪雙眼看著鏡頭,毛都差不多掉光了;因為細菌感染, 毛掉光的地方都是紅腫的;本來粉紅色的肉球變成了 黑,指甲長進肉裡去。沒有人知道這隻貓咪從何而來, 沒有知道牠做錯了甚麼,反正,牠就這麼轟轟烈烈地出現了在電腦上。
抱著牠去看醫生,好像還是昨天的事。坐在計程車 上,飄來一陣陣腐壞的味道,司機忍不住咳嗽了起來。去到了診所,我輕輕地把牠放到椅子上,或許是不習慣, 牠叫了起來,一名婦人走來好奇,我打開了貓袋。
貓袋一開,婦人的眼淚也流了下來。一隻體無完膚的貓,是怎樣想都想像不出來的悲劇。牠靜靜地看著我們, 卻不明白我們的悲傷。我伸手去摸牠的頭,低叫牠的名字, 觸及之處,是凹凸不平的大小坑洞;牠挨著我閉上了眼睛。對貓來說,閉上雙眼是完全信任的表現。說牠傻罷,牠最 信任的,是人;傷得牠最深的,卻也是人。
無論是貓還是狗,「活在當下」,是牠們的共 同特點,牠們不像人,會牢牢記住過去;狠 狠抓住將來。就以這隻貓來說,被救起後,每次見到牠,都開心地喵喵叫,開心地玩鼠鼠、 跳來跳去,壓根兒忘記了自己的過去。只是 三個月,牠就完全復原和被領養了。
有人說牠能復原是奇蹟,但所謂奇蹟,只是不斷的努 力。如果能抱著「活在當下」 的生活態度,少了顧慮,多了嘗試,或許會為生命帶來 意想不到的驚喜。
店小二
